左侧汉子道:“你说说哪个股票会涨?我们赶紧把路桥卖了换换。”
“对对对,请张总指教,请张总指教,”右侧汉子眼珠一转道,“只要说两个好股票,咱俩……就当没追上张总,回去挨顿骂也就算了。”
“呃……”
左侧汉子似不太赞同,但想想被套牢的股票,如果能赶紧脱手换支股票赚点钱,肯定比执行这趟任务划得来,况且他俩见薛立权谈及股票指点江山的气度,有理论有内幕侃侃而谈,不知不觉间佩服得五体投地,一时间感觉任务没那么重要了。
此时秦铁雁假装面带微笑地闲听,实质手机隐藏在衣袖里,手指凭借记忆轻按屏幕,把准确方位发送给蓝京。
薛立权道:
“炒股炒的是预期,利好落地就变成利空,你们散户往往吃亏这一点,低价位时不敢买,涨起来了给庄家高位站岗,都是要不得的!你们想要好股票,其实市场永远不缺好股票,缺的是智慧与眼力!”
“是是是,眼力……”
右侧汉子听得如痴如醉,恨不得在田野里坐一天听专家讲课。
薛立权微笑道:“正常情况下我不可能透露具体股票,今天难得……算是有缘分吧,我破例说两个,但要注意保密,股票这东西知道的人多了就影响盘面,庄家看到压力大会调整策略,到时大家都完蛋,懂不懂?”
“懂懂懂,我们坚决不说!”
俩汉子异口同声道。
“一个富永房产,瞄准青牧山二期、三期工程别墅区和度假山庄;一个芫全家居,装饰材料概念,房子盖好了肯定要装修对吧?”
薛立权道,“目前两支股票处于盘整阶段,别犹豫赶紧杀进去,牢牢捂住哪怕洗盘也别怕,等到相关工程招投标时相关概念股大涨,别等结果出来及时抛出,这样总是比散户快半拍。”
“富永,芫全……”
右侧汉子还想说什么,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,两人悚然变色,同时扬起手里匕首瞪着秦铁雁。
秦铁雁做了个礼让的手势,道:
“还不快走?我们什么都没看到……记住两支股票。”
左侧汉子眼中厉芒暴闪,似想抢在警车抵达前动手完成任务;右侧汉子经常与他合作顿时猜到其用意,拉了一把道:
“来不及了,快跑!”
俩汉子也顾不上孤零零扔在河岸边仍昏迷不醒的同伙,转眼便跑得没了影儿。
几分钟后两辆警车呼啸而至,车子还没停稳蓝京便跳下来,大步来到薛立权面前仔细打量,松了口气道:
“没事就好,说明关键时刻知识远比拳脚有用,铁雁要从中吸取教训。”
秦铁雁大怒:
“要不是我拚死拚活拖着立权横渡金河,他哪来机会在歹徒面前谈股票?拳脚才是硬实力!”
薛立权忙不迭打岔:“安排人手追捕那俩家伙,肯定跑不过警车。”
蓝京摇摇头道:“没必要了,反正有个活口,弄清其身份就大致知道黑道哪个帮派,届时一块儿收拾!”
“我有预感跟杀害彭绎夫妇那帮人是一伙的,身手还可以,但不算很专业,完全没法跟职业杀手比。”
秦铁雁道。
“之前咱俩都见识过职业杀手,很厉害,但过程和风险不可控,”蓝京道,“主要对方一环传一环没弄清或丢失你刑警出身的信息,觉得当官的尤其厅级干部能有多大本事,没做什么功课就来了……”
秦铁雁道:“说明金河这边内奸眼线无所不在,始终躲在暗处监视咱们几个,包括你在内,以后大家都得当心!”
蓝京道:“我一直很小心,但你大意了,还险些连累立权。”
“这话我不爱听!”秦铁雁道,“明明他拉我去围城港,而且上了车才说,根本来不及做相关防范工作!”
薛立权生怕秦铁雁喋喋不休没完,主动承认错误:
“确实怪我不好,光想着对专案组成员们保密,没料到司机居然是内奸,草率了……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得严密部署,充分准备,金河这地儿真的处处是坑。”
河岸边那汉子还没醒——秦铁雁一踹之力够狠也够猛,被拖上警车后也直奔围城,眼下蓝京对金河方面严重缺乏信任;刚开始两车在高速上并行挡住去路的卡车,被发现停在附近服务区,两个司机不见踪影,经查车子挂在金河某私营运输车队名下,平时专门往返跑围城、汀城方向货运,大概听到风声,车队副队长也消失不见,根据通话记录就是他接的电话并命令两辆卡车会合阻拦秦铁雁专车。
拨出号码则来自车站公用电话,无从追踪。
蓝京和秦铁雁对此毫不介意,因为那名汉子身份一旦锁定便可揭开很多秘密,相比之下高速违规挡道算啥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