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西方野魔沉思之际,忽然看见绿袍老祖的身体动了一下。
不一会儿,绿袍老祖轻轻地呻吟一声,竟然苏醒过来。
“道友,大概已经领教过那个孽障的厉害了吧!要不是道友用替身去试探,我又让我的元神飞出去抵挡,恐怕都难以回来呢。”
西方野魔愧疚地道:“刚才看道友的本领依然高强,怎么还是不能脱身,需要借助他人之力呢?”
绿袍老祖沉声道:“道友只知道这孽障的法术厉害,却不知道他的防备更是滴水不漏。
他为了防止我逃跑,除了用法术、法宝封锁外,还在我身上的伤口处,以及前后心,插上八根魔针。这魔针是用子母铁炼制,名叫九子母元阳针。
八根子针,插在我的身上,一根母针却被他用法术镇压在这平顶石柱的下面。
如果不先把母针取走,无论我的元神逃到哪里,只要被他发现了,对着母针念咒语,我就会全身发火,就像有成千上万条毒虫在钻咬,一样难受。
因为我身上插着子针,不能去动那母针,只好留在这里,一天天苦熬。只要有人帮我把母针取出来,并且毁掉,那八根子针就失效了。
到时候,我再让我的元神护着道友,我们就可以一起逃出这个陷阱。
只要我能活着回到百蛮山,就不难找到一个根骨深厚的人,借他的躯壳,重新变成完整的人。”
西方野魔听了这话,暗自琢磨:“早就听说,这家伙师徒几个,没一个心地善良的,可别着了他们的道儿。
既然这子母针如此厉害,我只要能把针弄到手,就不愁他们不听我的……”
他打定了主意,便问那母针该怎么取。
绿袍老祖缓缓道:“要取那针,不难。不是我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,就连我最得意的徒弟,都对我下手。
我俩是头一回打交道,我怕我一着急,乱找帮手,又掉进别人的陷阱里。
我跟你说啊,如果你真打算救我,我俩都得对着老天发誓,这样我俩都能少些防备。道友,觉得怎么样?”
西方野魔一听这话,心里暗骂:“真是个狡猾的家伙!”
他稍微想了想,点头道:“我是真心想救你,既然道友你这么多疑,那我要是心怀不轨,就被乱箭射死。”
绿袍老祖一听这话,高兴极了,也跟着发誓:“我要是恩将仇报,就让我还是死在第二个恶徒手里。”
两个人心里其实都各有小九九,只是没说出来罢了。
绿袍老祖发完誓后,一个字一个字,将咒语传授给西方野魔。
李奕隐藏在旁边,听得清清楚楚,赶紧将那根母针拿走,再施法变成一根,用来迷惑对方。
按照绿袍老祖的指示,西方野魔要先用禅杖将石柱打倒,在底下露出一面大幡,上面画着符咒。在符咒的下方,埋着一根一寸九分长的铁针。
然后,绿袍老祖口诵护身神咒,小心翼翼地拔起那根铁针,将针尖对准自己,同时让西方野魔念诵刚才传给他的咒语。
等西方野魔收好针后,绿袍老祖又会传授给他破解铁针之法,这样他才能取出那八根子针。
西方野魔哪里知道其中的奥妙,先将整个流程记住,然后按照绿袍老祖的指示,行动起来。
他一禅杖将石柱打倒,果然在山石上看到一道符咒,而符咒下面就是一根光彩熠熠的铁针。
他心想,这肯定是个宝贝,于是连忙念起护身神咒,伸手捏住针头往上提。
没想到,那针一碰到他的手,就像被粘住一样,还发出绿油油的火光,烫得他痛得要命,想丢却丢不掉。
李奕看得很清楚,西方野魔在取针的时候,绿袍老祖的嘴唇不停地蠕动着,其实那火光是绿袍老祖搞的鬼把戏。
西方野魔疼得大喊大叫,乱蹦乱跳。
绿袍老祖冷冷道:“你还不赶紧将针尖对准我念咒,难道要等火烧死你吗?”
西方野魔大怒,但疼得也没空想那么多,忍着剧痛,将针对准绿袍老祖,开始念诵咒语。
果然,他一念咒,火光就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