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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流（第3页）

“嗯。”苏墨尘闷闷地应了一声。

这时门铃响了，电子猫眼上出现了白池的脸。

楚翊风和苏墨尘对视一眼，给他拢起衣襟，顺便拉过一条薄毯盖在他腰腹间，起身去开门。

白池看到楚翊风，明显一怔：“小楚啊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他边说边下意识地朝屋内望去，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客厅，就见苏墨尘正“衣衫不整”的靠在沙发上，侧头看过来，朝他微微颔首。

他身后的亲兵已经非礼勿视地低下头去。

“咳咳，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。”白池干咳一声，又压低声音严肃道：“小苏还伤着，小楚你不能过分啊。”

楚翊风一愣，无奈解释：“我帮他检查伤口。”

白池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，目光在他难得泛红的耳根处停留片刻。

他是老了，但还没瞎。楚翊风这张堪比万年寒冰的脸，什么时候有过这般颜色？还有沙发上那位眼含水色、衣襟凌乱的模样，啧啧。

白池正打算先告辞，苏墨尘已经过来，“白局请进，是审讯有结果了？”他的衣襟已经扣得齐整，眼里自然也没了水色。

提到正事，白池正色，把存储器递给他：“嗯，初步结果出来了。”

没等苏墨尘伸手，楚翊风已经先一步接过去，“我来吧。”

“嗯。”苏墨尘点头。

瞧着楚翊风十分熟练地把存储器接入虚拟屏，又把控制器递到苏墨尘手里，白池眯起眼，这小子，肯定不对劲儿。

苏墨尘按下播放键。

影像中，经过几天审问的张科长双目赤红，被问到这么做的原因时，他把枷锁甩得哗啦作响，嘶吼道“为了净化！”

“那些怪物身上的污染会毁了人类文明！”他神情狂热，甚至有些扭曲，“你们这些背叛人类的蠢货根本不懂，极乐会是在净化！”

“净化？”楚翊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净化成他那种疯子吗？”

苏墨尘：“我更想知道，他们所谓的净化是要怎么做。”

楚翊风眉头紧锁：“我们误打误撞捣毁了他们埋在特调局地底的‘雷’，或许还是打草惊蛇了，线索断了。”

“不，有线索。”苏墨尘深灰色的眼眸剔透如冰，“他说‘那些怪物身上的污染’，他为什么会认为超自然力量是污染？”

“除非，”楚翊风眼神骤冷，“有人在背后刻意制造并散布所谓的‘污染’，又成功让这些疯子相信，一切超自然能力都是这种污染导致的。”

“如果真是这样，那事情可能会更复杂。我现在就去上报，申请全面调查。”白池面色凝重，“这种邪教，必须尽早铲除。”

临出来时，白池还在叹息：“老张是名校高材生，人也聪明，我们共事几十年了。唉……实在想不到，也会被这种伎俩洗脑。”

苏墨尘沉默着。

作为曾经与极乐会交手过的审判团成员，他对这个组织的危害再清楚不过。智商何理智在群体影响面前是无用的，正是群体狂热的可怕之处。

一个人只要加入狂热的群体，会让个体在文明的阶梯上倒退好几级。甚至会根据环境的暗示或者掌控者的引导，走入疯狂的境地，这就是极乐会的惯用手段，群体催眠。

所以，极乐会必须捣毁。

从“药”再次肆无忌惮的出现开始，或者更早，极乐会就已经开始行动了。而下一次，他们可能会更疯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