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样一个答案,云笙心中猛的一沉。
“难道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和这个烙印有关?也就是说你们莫名奇妙地选中了我?所以我才来到这个世界?”
一切都说得通了,她根本不是被雷劈过来的,而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神灵意志?
“什么选中,你们难道不应该先问询我的个人意志吗?现在也算冤有头、债有主,你既然已经苏醒,请你马上送我回去,还有阿墨。”
云笙只觉灵魂深处一阵冰冷浇灭了她的怒火,似乎有一道视线从她和阿墨身上掠过,有什么在虚空之中睁开了眼,随后又陷入了沉睡,只听得祂道,“很遗憾,我们只能送你一个人回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看着怀里抱着的阿墨,“是不是能量不够。”
“并不是这样,只是,如果你希望回家,我们只能送你一人回去。”祂的声音那么温和而有力量,可是给出的答案却让云笙绝望。
“为什么?”云笙抬起头,她再次问出这三个字的时候,声音决然,“阿墨也是我那个世界的生物,既然你们打破了我们的平静生活,应该对我们做出补偿,只是送我们回家也做不到吗?”
“这关于【未来】,所以我们无法告诉你原因,只能回答你,我们只能送你一个人回家,如果你想和祂一起离开这里,只能自己去寻找答案。”
自己去寻找答案?那么就是说依旧存在回家的希望,听到这话云笙抱紧了阿墨,果决而又坚定,”我不可能一个人离开,我要带阿墨一起回家,我要带他走。”
祂像是有些不解,“你想好了吗?你要带祂一起离开吗?留在这里,【未来】必然会降临在你身上。”
云笙抱紧了阿墨,语气坚定,“是的,我已经想好了。”
她望向怀里的阿墨,他正沉睡着,狼爪无意识勾住她的掌心,她知道,也许下一秒他就会睁开眼睛,用饱含炙热的眼睛温暖地望向自己,“是的,你说过宇宙永恒的真理是爱,我想,我和他之间必然是有这样的真理紧密相连着,所以,我不会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,请告诉我,我要到哪里去寻找答案。”
“宇宙永恒的真理吗?”金光有了一瞬剧烈的明灭,像是听到了亘古难解的谜题,祂低喃着,随后归复平静,“到”圣山”去吧,那里会有你的抉择,会有你的答案。”
随着这个声音落下,金光开始变得黯淡、坍缩成一团,祂的声音渐渐偏远、模糊,似乎祂正在远离自己一样。
“这是离圣山最近的[门],接下来的路需要你们自己完成,去吧,去到圣山,告诉我们你的答案。”祂的声音变得飘渺而远去,一点微凉的星光重新没入云笙眉心,“寰尘的能量只被吸收了一点,现在把它还给你,希望你能有用上的时候。”
这是祂最后留在云笙脑海里的声音,随后一切重归于寂静,祂彻底消失了。
这一瞬间云笙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飘了起来,她越过壮阔的山河,奔腾的河流,翱翔的飞鸟和翻涌的云层。
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世界,和刚才虚空有异曲同工之处,只是这处并不是星空,也不是宇宙的深邃,而是一个弥漫着浓郁奇幻色彩的世界,周围的光影剧烈交错,泛着波纹和迷离的光亮。
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,想要去触碰,然而就在她伸出手的一瞬,那光芒竟顺着她抱着阿墨的那只手臂攀爬蔓延而上,直到触碰到她的眉心,随后急促地明灭起来。
那像是是一段记忆、或者是一段历史,属于某个人、或者一群人的。
她心下一惊,等那道光芒不再闪烁,如同一条蛇一般从她身上滑落后,她定了定伸出手想再次伸手触碰,却只觉眼前一花。
眼前的景象骤然转换,她已经从那个奇特的世界脱离了出来,她正站在空中,并且往下坠落、坠落。
失重感骤然消失,取而代之是呼啸的风声撕裂耳膜,云笙心脏骤停,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阿墨,下一秒——
砰!!
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下意识闭了眼,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,只有浑身散架般的酸麻,居然毫发无伤,云笙心下震惊,是刚才所通过的【门】的古怪,还是因为【祂】做了什么?
她挣扎着撑起身,却发现一圈黝黑的面孔将她围在中心,无数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钉在她身上,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、近乎狂热的情绪,一瞬间空气安静得可怕,只能听见她和阿墨的呼吸,以及自己擂鼓般的心跳。
一个声音响起在她耳边,声音充满了敬畏,高喊着,“天神,天神降临了。”
随着这个声音,一群人呼啦啦的跪拜下来,口口声声尊称她为“天神”。
云笙急忙扶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的身体,“不,我不是什么天神。”
离她最近的一个男人,脸上沟壑纵横,此刻却布满孩童般的敬畏,他非但不起身,反而更用力地匍匐下去,额头紧贴泥地,“不是天神,那您也一定是神灵派遣的使者。”他的面上是诚惶诚恐的敬畏,连眼睛都只是虚抬着,不敢和云笙对视。